秦羚学者
黄帝是中华民族的共同祖先,被尊奉为“人文始祖”。在黄土高原腹地,黄陵县黄帝陵是中华民族的“祖陵”。黄帝陵有“轩辕庙”,是中华民族的“祖庙”。去过黄帝陵的人知道,“轩辕庙”院内有一棵神奇的古柏,人称“黄帝手植柏”,也叫“轩辕柏”。自黄帝时代算起,中华文明悠悠5000年。依此计算,“轩辕柏”已有5000年树龄。英国人看到“轩辕柏”后,赞赏其为全球最古老柏树,称其为“世界柏树之父”。距“轩辕柏”不远处,有一棵古柏人称“挂甲柏”。相传,汉武帝曾挂甲于此柏。从汉武帝挂甲至今,也有2100多年。黄帝陵古树,不是一棵两棵,也不是三棵四棵,而是三万余棵的古树群落。黄帝陵古树成林,郁郁葱葱,令人肃然起敬。而在黄帝陵周边地区,就没有如此肃穆景致。以至于不少人误以为,黄帝陵古树成林,是因为风水极好所致。其实,不要说黄帝时代,即就是在唐代以前,整个黄土高原都是“风水宝地”,莽莽高原,森林植被茂密。就连如今已是黄沙天下的榆林,也是榆树天下,榆树成林。古代榆林地界,曾有参天“神木”覆盖。新近在神木县发掘的“石峁遗址”,据信是黄帝时代所建的城堡。随着“石峁遗址”考古发掘的深入,必将向世人还原出一个“原生态”、“真面目”的黄土高原。 在陕西,柏树可谓“独领风骚”,松树也算是“独步天下”。寿联“福如东海长流水,寿比南山不老松”,出自什么年代?何人之手?已不可考。而里面所说“南山”、“不老松”却有据可考。《诗经·小雅·鹿鸣之什》中有一首为君王祈福的诗歌,名曰“天保(即‘上天保佑’的意思)”。“天保”的最后一章唱到:“如月之恒,如日之升。如南山之寿,不骞不崩。如松柏之茂,无不尔或承。”大意是说:你像上弦月渐满,又像太阳正东升。你像南山寿无穷,江山万年不亏崩。你像松柏长茂盛,子子孙孙相传承。在汉代司马迁写作《史记》以前,秦岭还不叫秦岭,而叫“南山”或“终南山”。这是因为,西周王室居西安,位于秦岭之北。在周人看来,秦岭便是“南山”或“终南山”。“南山”之高,足以令周人惊叹!称颂周王寿数之高,当然要以南山之高作比。这也是“寿比南山”、“高寿”的原型。松柏是最知名的长寿树,一般寿命在千年以上。松柏还是最著名常青树,四季苍翠。继而,松柏成为森林生态系统演化中的“顶极树种”。相信游玩过西岳华山的人,一定会被华山的雄、奇、险所折服。其实,高大挺拔,针叶苍翠,冠形优美的华山松也是华山风景的重要元素。白皮松是松树名品,也是秦岭特产。周人所看到“南山”森林尚是一望无际的“原始森林”,婉若今人所看到西藏林芝的森林,满眼皆是郁郁苍苍的松柏,“南山不老松”由此而来,顺理成章。 现在,大概已经没有人能够知道,在周代以前,莽莽原始森林的秦岭是何等壮美!?但今天的人们已经清楚知道,秦岭是横亘于中国中部的巨大山系,山体雄伟,势如屏壁,面积广大,气势磅礴,东西跨越1600余公里,南北横卧300余公里。秦岭将中国气候分为南方和北方,将中国水系分为黄河与长江。因特殊的纬度、高度、长度、宽度,郁郁葱葱的秦岭,孕育了极为丰富的生物多样性,并成为举世公认的“生物基因库”。正是由于这难得的“生物多样性”,增加了人的选择自由和回旋余地,支撑了华夏原始文明和农业文明。因此,秦岭被视为“中华龙脉”,中华民族的“祖山”。中华民族史前的传说史,大多发生在秦岭北麓的渭河谷地。传说中的华胥国尚处于采集时代,华胥氏即活动于秦岭北麓渭河南岸的灞河流域。传说中的伏羲氏是狩猎时代的代表,生活在秦岭北麓渭河上游的“陇西成纪”(今天水境内)。传说中的炎帝神农氏则是“刀耕火种”技术的代表,生活在秦岭北麓的渭河中游地带。炎帝神农氏焚林而耕,火把所到之处,树木倒下,作物长起,在火迹地上发展农业。黄帝轩辕氏承继炎帝神农氏的农作技术,并在制造舟车上取得重大进展。黄帝轩辕氏活跃于秦岭以北广大的黄土高原地区。秦岭之“秦”是秦国之“秦”,秦人之“秦”。“秦”的本义即是“宜稼穑禾谷”之地。 中华文明5000年,周代独享800年。周代既是之前2000年中华文明的集大成者,又是之后2000年中华文明的伟大奠基者。周代的甲骨文、青铜器、道德礼制璀璨夺目,周代的树文化也光彩熠熠。在周代,王室没有巍峨的宫殿,也没有区分官位的官服,官员们常在大树下秉公理政。朝见周王之前,大臣起得早,在外朝列队等候,也即“五更待漏”。《周礼·朝土》载:在外朝树槐棘以分朝臣品位。即外朝的空地上,生长着槐树和枣树,以此区分官位高低。《周礼·注疏》载: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,左九棘,孤卿大夫位焉,群士在其后。右九棘,公侯伯子男位焉,群吏在其后。面三槐,三公位焉,州长众、众庶在其后。这将谁在枣树下,谁在槐树下说清了。后世随以“三槐”指代“三公”,槐树是宰辅之象征。为什么在周王室偏偏选中了槐树和枣树呢?汉代郑玄注:“树棘以为位者,取其赤心而外剌,象以赤心三剌也。槐之言怀也,怀来人于此,欲与之谋。”显然,这是 “心怀天下”、“一心为公”之意。《诗经》向后世的人们生动讲述了“甘棠遗爱”的故事。《甘棠》:“蔽芾甘棠,勿翦勿伐,召伯所茇。蔽芾甘棠,勿翦勿败,召伯所憩。蔽芾甘棠,勿剪勿振,召伯所说。”召伯是老百姓心目中“好官”的模板,他密切联系群众,想群众之所想,急群众之所急,一心为群众办实事、办好事,深得群众喜爱,并成为后世官员的楷模。孔子一生吟唱最多的诗歌就是这首《甘棠》。甘棠树是召公德政昭彰的“无字碑”,世代保留于岐山县。中国人心中的另一位“好官”偶像是周公,岐山县周公庙古木参天,倾诉周公至尊德行。 在周王室不远处的终南山北麓,有一西周时期的道教圣地。因其核心“说经台”犹如竹海松林中浮起的方舟,故称“楼观台”。楼观台依山带水,茂林修竹,绿荫蔽天,生成了闻名遐迩的“古、秀、幽、奇”景致。古人赞曰:“关中河山百二,以终南为最胜;终南千峰耸翠,以楼观为最名。”传说老子在此撰写并讲授五千言《道德经》。《辞海》注释:“楼观台,道教观名。在陕西周至。传说周尹喜(即关尹)在此结草楼而居……中国道教最早的宫观。”在宗圣宫遗址东一棵古柏,名曰“系牛柏”。《古楼观台志》记载,老子入关,驾车之牛,曾系此树上。说经台古银杏,树龄2600年,树下石碑刻“老子手植银杏”。因其古老,且系老子手植,当地百姓奉若神明,焚香跪拜,祈福延寿。每逢初一、十五,当地百姓到银杏树下焚香还愿,挂红、燃放鞭炮者络绎不绝,遂成一大民俗。银杏树曾广泛分布于北半球,50万年前发生第四纪冰川运动,地球突然变冷,在欧洲、北美和亚洲绝大部分地区已经灭绝,只在中国奇迹般的生存。所以,中国银杏被植物学家称为“活化石”,“植物界的大熊猫”。银杏与松树、柏树、槐树,并称中国四大长寿观赏树。 从出土的秦始皇兵马俑、汉阳陵陶俑可知,秦汉时代是漆器鼎盛的时代。中国生漆权威张飞龙先生将秦汉时代定义为漆器时代。陕西曾是“漆的王国”,“陕西漆”享誉天下。不仅漆树资源丰富,而且有两条以漆命名的河流,并罕见地建置了以漆定名的县。秦代设置了漆县,其治所为今陕西彬县,至东汉兴平元年(公元194年)为新平郡替代。想必以漆定县名,一定与当地漆的生产有关。陕西两条漆水河,一条是渭河一级支流,又名漆水,发源于麟游县庙湾附近山丘,东流折南流,经永寿、乾县,再经扶风县,至武功县白石滩入渭河。另一条漆水河是渭河二级支流,发源于铜川市印台区焦坪乡的崾岘梁下,流入石川河后入渭河。所以称之为漆水河,是因为河流两岸漆树林立,盛产生漆。著名的泾河位于两条漆水河之间,而历史上的漆县(今彬县)正好在泾河流域。这似乎告诉人们,渭河以北曾布满漆树,生产生漆。与秦汉时期相比,如今陕西的漆树已经悄然消退,主产区从渭北转至陕南,但陕西漆树资源仍然占据全国三分之一以上。 3000多年前,周人在今日西安长安与户县交界地带的沣河西岸,建造了一座万古流芳的古典园林——灵囿。这是中国最早的园林,也是最具代表性的园林,堪称中国园林鼻祖。《诗经·大雅·文王之什》中有一首诗歌《灵台》,仅仅80个字,却生动反映了周文王营造园林的场景:“经始灵台,经之营之。庶民攻之,不日成之。经始勿亟,庶民子来。王在灵囿,麀鹿攸伏。麀鹿濯濯,白鸟翯翯。王在灵沼,於牣鱼跃。虡业维枞,贲鼓维镛。於论鼓钟,於乐辟雍。於论鼓钟,於乐辟雍。鼍鼓逢逢。矇瞍奏公。”周代建造的“灵囿”和“镐池”,成为秦汉时代建造“上林苑”的前奏和序曲。秦国迁都咸阳后,即开始营建上林苑。经过几代时间,并经秦始皇大规模扩建,建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的皇家园林。秦代园林开启了中国园林“一池三山”的范式。秦始皇将虚无缥缈的“仙境”搬到现实的园林中。在园林建造中,挖池筑岛,摹拟“海市蜃楼”中的“三神山”景象。秦代关中离宫别苑,多达百余处,向世人展示了一个大地园林化的关中,一个为后世效法的园林化大都市。秦亡以后,上林苑一度荒废。至汉武帝时,重新建设上林苑,并进一步扩大规模。司马相如《上林赋》:“终始灞浐、出入泾渭。沣镐涝潏,纡馀委蛇,经营乎其内。荡荡乎八川,分流相背而异态。东西南北,驰骛往来。”司马相如以水系为依据,大体描绘了上林苑的地理范围。灞、浐两条河流自始至终在上林苑内,泾、渭两条河流流入苑内然后又从苑内流出;沣、镐、涝、潏四条河流纡回曲折,周旋于上林苑之中。据此,人们后来常将灞、浐、泾、渭、涝、沣、镐、潏合起来,称之为“长安八水”,也叫“八水绕长安”。其实,这原本为“上林八水”。上林苑最精彩部分依然是由山水与动植物构成的生态画卷,以及优美的田园风光。上林苑南接巍峨秦岭,山川原水随之北来,上林苑中的动植物接续了秦岭山中的动植物,维持了野性世界特色,汉长安城就坐落于这个野性世界。在野性基础上,点缀了人工建筑,培植了景观园林、生产园林和动物圈舍。上林苑名果异卉,数不胜数。《西京杂记》载,上林苑栽植奇花异木2000余种。《三辅黄图》则说是3000余种。周维权《中国古典园林史》介绍,《西京杂记》作者葛洪曾从上林令处抄录出这些植物的全部名录,后因人借阅而丢失。冯广平等《秦汉上林苑植物图考》一书介绍,现存各种文献载有上林苑植物名称264个,从中释出61科94属116种植物。 汉武帝上林苑是“皇家试验农场”。汉武帝向西用兵,“凿空西域”,开通“丝绸之路”;向南用兵,征服了南越。从西域、南越引进的动植物资源在上林苑栽培饲养,这成为汉武帝汉上林苑的重要特色之一。《三辅黄图》云:“扶荔宫,在上林苑中。汉武帝元鼎六年,破南越起扶荔宫。以植所得奇草异木:菖蒲百本;山姜十本,甘蕉十二本;留求子十本;桂百本;密香、指甲花百本;龙眼、荔枝、槟榔、橄榄、千岁子、柑橘皆百余本。”也就是说,破南越后将南方果木引进上林苑种植。开通西域后,苜蓿、葡萄等域外果蔬也引入上林苑,种在葡萄宫。《史记》卷123《大宛列传》载:“宛左右以蒲陶为酒,富人藏酒至万余石,久者数十岁不败。俗嗜酒,马嗜苜蓿。汉使取其实来,于是天子始种苜蓿、蒲陶肥饶地。及天马多,外国使来众,则离宫别观旁尽种蒲萄、苜蓿极望。”关中向来是“天府之国”,不仅本地物种资源丰富,也能驯化诸多外来物种。无论是生产性园林还是观赏性园林,都具有极强的适应性和可选择性。这也是关中园林成为“中国园林鼻祖”、“世界园林之母”的重要原因。 陕西南北跨越870公里,从北纬31°42′直至北纬39°35′,经历暖温带湿润气候、北亚热带湿润气候、暖温带半湿润气候、暖温带半干旱气候、温带干旱半干旱气候等五个气候带。海拔高度从白河县汉江水面出省处的170米,直达秦岭主峰太白山的3767米。降水量从不足400毫米直至1300毫米,且雨热同季,四季分明。陕西园林资源虽不能说“应有尽有”,却俨然“得天独厚”,异常丰富。中国十大名花中,六大名花是木本花卉,也即“树上开花”。包括花中之魁的梅花、花中之王的牡丹花、花中皇后的月季花、花中西施的杜鹃花、花中娇客的茶花、花中仙客的的桂花,陕西是六大木本名花的原生地。公元6世纪陶弘景《名医别录》就有“梅实生汉中川谷”的记载。汉中的汉桂是驰名中外,享誉九州。汉中南郑圣水寺有一棵树龄超过200年的桂花树,相传是西汉初年,汉高祖刘邦的大臣萧何所植。牡丹“花开时节动京城”,由长安而洛阳,继而走向世界,倾城倾国。五一节前后,秦巴满山杜鹃花,甚是壮观。另外,十大名花中的草本花卉,花中君子的兰花、花中隐士的菊花、花中仙子的荷花、凌波仙子的水仙,也在陕西广泛栽植。陕西还是海棠花、紫薇花、丁香花、樱花、桃花、梨花、杏花等著名木本花卉的重要原产地。在诗经之后,汉代歌赋,唐诗宋词,书法绘画,赞美陕西园林花卉的文学作品,人文掌故比比皆是。 陕西是“百花园”,更是“百果园”。苹果、核桃、猕猴桃、樱桃、桃、杏、梨、李、葡萄、柿子、石榴、柑橘、板栗、红枣、冬枣、花椒等均是陕西出产的果树名品。全省各类果树面积达到4000万亩。茶叶、桑叶、油茶、油桐、生漆、山茱萸、杜仲、厚朴、油用牡丹等生产也非常活跃,面积接近1000万亩。也就是说陕西15%的版图被生产性园林所覆盖。其中,苹果、核桃最为著名,二者栽植面积均超过1000万亩,在全国首屈一指。陕西苹果种植历史不足百年,面积超越千万,黄土高原已经变成“绿色高原”、“苹果高原”。全球8个苹果中就有1个是陕西苹果,全国3个苹果中就有1个是陕西苹果。汉代张骞出使西域,核桃来到陕西,但多分散栽植,近年来开展标准化建园,集约化经营,走上了核桃现代化之路。大体来说,苹果出产于陕西北部,核桃出产在陕西南部。而陕西的中部地带,也就是享有“天府之国”称谓的关中,可谓是“百花齐放”、“百果争鸣”,让陕西人尽享“百果盛宴”。不是“瑶池”,胜似“瑶池”。 不少人记忆里的陕西,也许是穷山恶水,穷乡僻壤的陕西,黄沙漫漫草不长,高原腰鼓震天响,八百里秦川尘土扬,三千万儿女吼秦腔。其实,这是片段化的陕西,片刻化的陕西,是被误读误解误判的陕西。一个真实的陕西,是拥有生态实力,生态优势和生态竞争力的陕西!不要说周代的陕西,就说目前的陕西,版图的43%被森林覆盖,其中70%为天然林覆盖,30%为人工林覆盖。陕西版图占全国2.1%,而国家公益林占全国5.4%。陕西版图面积排在全国第18位,林地面积排在第8位。魏巍秦岭婉若巨龙,是中国地理气候南北分界线,江河分水岭,生物基因库,多功能生态区,天赋中央公园。“秦岭四宝”大熊猫、朱鹮、羚牛、金丝猴享誉世界。秦岭北麓的渭河是黄河最大支流,秦岭南坡的汉江是长江最大支流。秦岭之南是“森林化”地区,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水源涵养地,是地球同纬度地区最美丽、最迷人的地方,穿行其间的汉江,肇始汉室、汉族、汉文化。秦岭之北,渭河淌过的关中平原是华夏文明的摇篮,周秦汉唐的福地。以周秦汉唐皇家园林为代表的关中园林闻名天下,万古流芳,“关中大地园林化”由点串线,依线织网,网络密布,城乡一体。关中之北,黄土高原提升绿色颜值,绿色已完美占据“主色调”。高原之北,榆林长城沿线,流沙已被草灌束缚,俨然一个灌木林世界,“新林区”正在覆盖“风沙区”。 树木以太阳能为动力,进行光合作用,吸收二氧化碳、放出氧气,维系大气中二氧化碳和氧气的平衡。生物学家常说:“湿地是地球之肾”,“森林是地球之肺”。延安的同志常说,黄龙、桥山两大林区是“黄土高原的两叶肺”。进入新世纪以来,这“两叶肺”的绿色颜值大升,黄土高原的肺活量大增,这是延安恢复与重建生态取得了重大进展的重要标志。十分有趣的是,在两千多年前,我们的先人就将秦岭终南山称之为“地肺山”。司马迁《史记·夏本记》引《括地志》:“终南山,一名地肺山。”唐代温庭筠《地肺山春日》:“冉冉花明岸,涓涓水绕山。几时抛俗事,来共白云闲。”也许,冥冥之中,我们的先人已经感知到秦岭在中国生态中的极端重要性。秦岭庇佑了西安,庇佑了关中,庇佑了陕西,也庇佑了大中华文明。羊年春节前夕,习近平总书记回陕西时讲到:“树梢树枝树根根,亲山亲水有亲人。”“陕西自古就是生态环境优美之地。”“秦汉上林苑的巨丽之美,唐长安乐游原的旖旎风光,秦岭太白山的雄辉灵秀”与周、秦、汉、唐的中华雄风交相辉映,熠熠生辉。 盛唐之后,中国政治经济重心离开陕西向东迁移,但陕西持续保有了森林生态优势和树文化魅力。陕西森林覆盖率比全国高出20多个百分点。陕西人均森林3.54亩,全国人均森林2.28亩。陕西古树名木66万余株,接近全国四分之一。陕西存有大量堪称中华国宝的古树,比如黄帝陵的黄帝手植柏、汉武帝挂甲柏、迎客柏、碑林柏,仓颉庙的仓颉手植柏、三义柏、宝莲灯柏、凤凰柏,司马迁墓五龙柏,楼观台的老子手植银杏、老子系牛柏,临潼华清宫贵妃石榴,晏寨护王槐,蓝田王维手植银杏、辋川榔榆,周至八斗玉兰王,药王山孙思邈手植柏,永寿五星榔榆王,乾县冯市柿子王,富平曹村凌霜侯,合阳文冠果王,华阴云台观晋柏,洛南将河核桃王,镇安西口冬青王,宁陕广货红豆杉,武侯墓的护墓双桂,宁强禹王宫古桂,城固蔡伦墓古桂、扁鹊手植银杏,略阳李白手植银杏,镇巴三湾铁坚杉,留坝石窑银杏王、江口姊妹情深银杏,凤县瓦房铁匠树、南沟七叶树,陈仓丘处机手植银杏、庙川白皮松,凤翔东湖林则徐手植柳、左公柳、南指挥皂荚王,岐山周公庙唐柏,眉县张载论道柏,扶风小留卧龙柏,佳县河沟枣树王,神木柏林九棵柏等等。有的古树很奇特、很艺术,比如黄陵石狮龙头柏,西安关中书院古槐,蓝田普化楸树,白水汉代古槐,仓颉庙干枝梅柏、二龙戏珠柏,华山舍身松、将军颂、金刚松,华阴玉泉青檀,太白中明挂钟柏、火烧滩黄连木,陇县党家河黄连木,镇坪鸳鸯栓皮栎,平利女娲紫薇树,南宫山七叶树,圣水寺女贞,靖边神树涧旱柳王,清涧龙爪槐,耀州龙爪槐等等。树木是景区的重要元素,而古树名木本身就是风景。一棵古树就是一部史书,一首诗歌,一幅画卷。陕西古树记忆历史,时间久远,内容浩繁,令人应接不暇,数不胜数,美不胜收。 在绿树掩映下,生态陕西、美丽陕西正在悄然崛起!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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